柳父满脸络腮胡愁的抖了又抖,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闲儿别任性,你身子骨不好,如今总算有了好转的迹象,日后陪小七回门的机会多的是。”
柳闲亭绷着一张苍白的脸望向柳父,一言不发,“.......”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不愿意。
四目相对,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冯栖寒见柳闲亭为了他同柳父犯犟,心中半是欢喜半是烦恼,又担心两人为此伤了父子情分,赶紧开口打圆场道,“我回不回门无所谓,重要的还是夫......夫君的病情,万万不能因小失大。”
柳闲亭笑着握住冯栖寒的手,一脸的义正言辞,“我的身体固然重要,但是陪你回门也很重要。”
他既在乎自个儿的健康,也舍不得冯栖寒受委屈。
要他说,柳父找人冲喜这事儿本就不算厚道,可冯家人的所作所为就更不是个东西,居然妄图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冯栖寒同样是冯家的子嗣,为何偏偏选了他替嫁到柳家?
可见他以往在冯家的日子过的是有多么的举步维艰。
柳闲亭此番执意要亲自陪同冯栖寒回门,不仅仅是为了给对方挣点儿脸面,亦是为了柳家人心里面的那口气。
尽管柳家三人已经接受了冯栖寒替嫁这件事,可冯家人除了不守信用还用心歹毒,若不是他见色起意执意留下冯栖寒,一个新婚之夜就被退回的双儿,未来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柳家三人闻言,心里皆是一惊。
柳母下意识扭头望向冯栖寒,见后者低眉垂眼闭口不谈,一副心里苦却不说的倔强模样,那颗悲天悯人的慈母心不由自主地抽疼了下,眼里的疼惜几乎化作实体从眼眶里溢出来。
柳家现如今虽然落魄了,可往上数三代都是富贵且和善之辈,不曾想这后宅阴私竟会有天牵扯到他们的头上。
柳母越想越心惊肉跳,满腔怒气直接掀飞了天灵盖,只见她手起掌落‘咔擦’一声,八仙桌的边角......
断了。
柳闲亭顿时吓得一激灵,寒毛直立噤若寒蝉,只见他那双深邃眼倏地睁的浑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柳母的那只右手。
嘤,好恐怖~他这具弱不经风的小身板儿可受不住‘辣手摧花’掌。
视线忍不住又落在八仙桌上摇摇欲坠的断角,跟断了线弦的风筝一无二致。
他突然觉得心脏有点儿发紧,好似被人捏在掌心里,指尖忍不住颤了颤摸上胸口,同时耳边响起柳母愤愤不平的声音,“冯家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若不是闲儿极力反对,我们差点儿就要沦为别人的刽子手。”
柳父立刻重重地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似是深以为然。
话毕,就见他又挪动了下屁股,捧起饭碗缩着肩膀,看起来畏缩又憋屈,也不知这句话究竟是慑于柳母的威武,还是真的表示赞同。
亦或者,两者都有。
鸳鸯城自建立便以壮为美、以瘦为耻,无论是男人、女人,亦或者是双儿,全都一视同仁。其中男人地位最高,女人次之,双儿最低且最惨,他们的宿命大多数都是许给那些穷的没钱娶媳妇的鳏寡老汉。
相比大多数双儿,冯栖寒忽然感到庆幸且幸运,当初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就上了柳家派来的花轿。
比起嫁给城里的那些鳏寡老汉,他觉得嫁给埋土半截的病秧子更符合他心里的期许,也更容易掌握或者预见未来的命运。
倘若运气再好一点,新婚之夜喜事变丧事,那他就可以按照习俗为病秧子殉葬。
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然而,他没想到柳闲亭竟然还能活过来,好似掀开盖头的那一眼嫌恶,只是他眼花看错了。
更没想到活过来的柳闲亭竟然会毫不掩饰地对他说喜欢,并且凭借只言片语就猜出了他过去不堪的处境。
这么看来,他比绝大多数双儿要幸运多了,不仅柳闲亭没有嫌弃他貌丑,就连柳家其他人也愿意接纳他。
冯栖寒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闲亭,心里的歹念如疯长的藤蔓,几乎按捺不住将人紧紧缠住。
他要一辈子独占这个人,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抢走。
坐在柳母对面的柳望亭还算淡定,只是讶异柳闲亭常年困于卧室竟还能懂得这么多,心思细腻的不比他这个常年在外跑船的,“大哥,你准备怎么做?”
他有些好奇柳闲亭准备如何对付冯家?
柳闲亭闻言唇边漾起一抹笑,稍稍卖了个关子,“去备笔墨纸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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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柳望亭便驾着牛车携同柳闲亭夫夫往芙蓉县去,柳母怕柳闲亭颠出个好歹来,特意在板车铺上了厚厚的稻草,又垫了两床被套洗的浆白的棉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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