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无锁,宝珍婆婆犹豫一瞬将它打开,里面却没什么稀世之宝,只有一封泛黄的家书。
宝珍婆婆一眼扫过,难掩讶然之色,这家书最后的落名,是燕元英。
燕元英……
宝珍婆婆将燕老太君的心思猜透八成,转眼又抬袖拭泪:
“老太君,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是何苦?”
燕老太君又犯了困,那只苍老的手摆得幅度很小。
“将这家书,送去兰芳榭吧。”
家书九成写了嘘寒问暖,余下一成,却只说了一件事:
绝处求生,入京州城。
是夜,燕唐来连蘅苑,向元婵辞行。
元婵将那家书走马观花扫了扫,视线落在了燕唐身上。
“敛芒藏锋百无一用,既然避世不成,何不入仕去争一争呢?”
燕唐想似往日那般潇洒一点,唇角却重而又重,如何也扬不起来。
“阿娘,燕氏大势已去,京州暗潮涌动,我与静观此去,遥遥不知归期,你与祖母,要多保重。”
元婵听到“静观”二字,眉头已经蹙了起来。
“静观体弱,你要让她随你入京受苦吗?”
燕唐摇头,将奚静观搬出的理由重复了一遍,道:
“奚暄之死,定有隐情。”
奚暄与奚静观的兄妹之情的确深厚,亲兄惨死,依照奚静观外柔内刚的性情,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元婵恍然,好一会儿才慨然道:“她能对你不离不弃,是燕氏之幸。”
晴夜中挂一轮玉色银盘,月圆之下,人却残缺。
熹微雨散丝,元宵与团圆备下了纸伞,忽而又云海迟迟,晴光大绽。
这是一个艳阳天。
拜别两姓长辈,车夫笠帽一戴,缰绳一牵,马车就缓缓驶出了长街。
奚静观靠在燕唐肩上,眼前的画面不断翻涌,一忽儿是血亲惨死的痛,一忽儿又是对官仪的恨。
悲愤与悔恨交织,她却提不起半分气力。
白马止蹄,车厢被人轻轻扣响了。
“三郎君,三娘子……”
燕唐掀开车帘,眼帘中映出个意想不到的面孔。
“花婆婆?”
花婆婆头上的花被威风拂得动了动花瓣,她臂弯中挂着竹编的花篮,小小的花篮中自有一片天地,各花争奇,百芳斗艳。
花婆婆向车厢内望了望,见奚静观醒着,笑着将竹篮递给了燕唐。
“京州那么远,带上几朵锦汀溪的花吧。”花婆婆一开口就红了眼眶,“天下的花都没锦汀溪的好看,来年春天,花还开呢,你们别忘了回来。”
燕唐接过花篮,还没说两句道谢的话,花婆婆就扭着腰|身,转身离去了。
她还是从前的样子,锦汀溪也几十年如一日,花开又花落,也许被游子带到他乡,也许烂在泥里。
车帘来不及放下,一碧如洗的晴空上就飘来几只纸鸢。
孩童的笑声清脆似银铃,遮过了将至未至的夏日炎炎。
奚静观望着马车外,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往日的热闹景象。
“燕唐,我们曾经说好的,来年春天,要去望春风内放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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