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唐说了一句,却再也没了下文。
他站起身,将春凳让给了郎中。
“愣着做什么?过来号脉。”
郎中点了下脑袋,将肩上的医箱放了下来,捋着小胡子,凝神为奚静观把起了脉。
去寻郎中的童儿在路上将荷风小榭上的境况说了一通,郎中先入为主,也以为奚静观是身怀有孕,加之身体虚弱,这才晕倒。
过了片刻,他那张瘦长的面容却陡然大变。
燕唐瞧见这郎中反光的额头上开始沁出冷汗,心间没来由地打了个突。
郎中缓缓起身,向燕唐拱拱手,艰涩道:“三郎君,三娘子非但不是喜脉,我看她……倒像是中毒之状。”
次间与外间连纱幔都没垂下,郎中语出惊人,这下连元婵也坐不住了。
祸起萧墙,最为难当。
自她当家主食十余年来,燕府中还从未生过这样的事端。
燕唐静默须臾,问那郎中:“此毒可有化解之法?”
他看似自若,一颗心却揪了起来。
“有,”郎中答道,“此毒谈不上凶险,可以医治。”
燕唐阴沉的脸色这才缓和些许,“郎中可知,这毒是触者中招,还是误食所致?”
“误食。”
郎中的回答斩钉截铁。
燕唐不语。
郎中觑望他一瞬,又道:“不过……三娘子体弱已久,要想余毒尽消,日后还需仔细调养。”
郎中只是个看病救人的,掺和不了燕府内务,问诊过后便写了个方子,领着个小童儿出门拿药去了。
燕唐的心情起起又伏伏,俯身在奚静观眉心印下一吻,才放轻脚步去了外间。
元婵面色不虞,“唐儿,这是你的疏忽。”
燕唐安静坐在她下首,不置可否。
福官与喜官倒是急得快要落下泪来。
福官将今日情形仔细回想一番,生怕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
“今日接风宴上的席面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小娘子向来忌口,哪里会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邢媛转了转眼,将脸转向元婵,开口说道:“静观所中之毒定然不在接风宴上,我与她相邻而坐,所食之物大同小异,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戚颖满眼担忧之色,心下几番忖度后,也忍不住试探着道:“会不会是清茶糕点之类的?这些个不起眼的,往往才最防不胜防。”
元婵眸光闪烁,神色沉了一沉,转而向燕唐道:“若问题出在兰芳榭中,你养的这些个童儿……”
元婵想说的,无非是要打骂责罚,燕唐不待她说完,忽然问远处的福官:“静观入府时就吃了药,那药渣,还留着没?”
福官呆了一呆,很快回过神来,揣摩出了他话中深意,将头一低,回道:“过了这半日,早就倒掉了。”
喜官听她话音发颤,料想福官准是又在自责,果不其然,下一瞬福官就抬起袖子擦起了眼。
喜官忙贴过去,小声对福官说了一句话。
福官犹疑难定地看看她,才又向燕唐说:“不过那药碗还没收拾。”
喜官便接上话,道:“那药忒苦,尤以底下的最甚,小娘子有时会留一口不肯喝。”
峰回路转,不外乎如是。
元婵点了个贴身的童儿,按照喜官的提点进了偏房将药碗端了上来。
童儿个头不高,经过喜官身旁时,喜官大惊失色,脱口便道:“这药不对劲!”
福官也“唰”地吓白了脸,“黑乎乎的汤药,怎么会泛绿呢?”
童儿脚步不停,将药碗呈至元婵面前,元婵淡淡一瞥,手里的茶盏就被重重砸在了桌上,溅出的几滴茶水湿了上好的红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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