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玟点点头,又亮着眼珠问:“滁阳王的孙女儿生得美不美?”
奚静观凝视着宣玟,一时竟答不出来。
不知是心远地偏,还是地偏心远,宣玟竟然对京州城中的滔天风波一无所知。
如是想着,奚静观悄悄瞥了眼坐在门槛上的门童。
这门童与芳草堂内的几个尼姑,约莫都是被燕庭打点过的。
连堂内被搬走的石佛,大概也是出自燕庭的手笔。
而今再细细回想,若非燕元英向奚静观透露宣玟的行踪,她怕是翻遍京州,也找不到芳草堂来。
奚静观神色如常地回避过几个话题,又与宣玟在言语上打了会儿太极,见天色不早,才起身告辞。
宣玟含笑与她道别,又捻起绣花针儿开始绣花,花团锦簇边,游着两只水色鸳鸯。
她专注的背影守在空荡荡的佛堂前,温柔的余晖落在她的脸上。
芳草堂一行所获了了,奚静观回到燕宅,有些心不在焉。
燕唐警铃大作,屏退童仆,折扇在手心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敲打打,焦急与不安溢于言表,仿佛外面有无常来勾他的魂了,如此异状,终于引来奚静观侧目。
“你走来走去没个消停,是在为地面镀金吗?”
燕唐语塞片刻,心弦反倒松了下来。
他一不做二不休,潇洒地一甩衣摆,慨然赴死般对奚静观道:
“怪我思虑不周,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奚静观眼皮一掀,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许久,嗤笑道:“无所不能的燕三郎君也被夺舍了?”
燕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想什么神神鬼鬼的?我只是……”
奚静观猜不透他在纠结何物:“只是什么?”
燕唐将心一横,抿唇问:“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奚静观如实道:“没有。”
“我不信。”
燕唐看奚静观秀眉一蹙,以为她要恼,双手揪住耳垂,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不争气道:“我所作所为皆是事出有因,但求奚小娘子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
奚静观见他这般讨乖卖巧,被燕唐口中的“所作所为”勾起了点好奇心,便摆正坐姿,将计就计兴师问罪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因?”
燕唐清了清嗓子,道:“这把‘雀栖春枝’是我的宝贝,我虽也不曾瞧不起风水场所,但也不愿它沾染了旁人的脂粉香气,所以……在入仙客坊前,我将它藏起来了。恰好坊外有位老先生摆摊卖字,我就买了一把白折扇,请他写了个‘天香国色’。”
奚静观装模作样地颔首,见燕唐定定地望着自己,心虚一瞬,又继续诈道:“还有呢?”
燕唐越说,心里越没底:“我在仙客坊中遇见了与詹念相识的花娘,我……”
奚静观一语道破:“你把新折扇送给这位花娘了?”
燕唐一板一眼,像年幼时对着夫子念书:“一来,詹念的消息是打她那儿打探出来的,折扇以作谢礼。二来……她对京驿纵火、流民抵罪一事心生感慨,我亦有所触动,折扇以作赠礼。”
他的声音愈发的小,最后一个字蹦跶出口,燕唐就用余光扫了扫地面。
此地甚好,板正又整洁,可以一睡矣。
奚静观将笑憋在心里,锁紧双眉望向桌上那把折扇。
“这扇子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
这个问题燕唐会答,心坎上小人儿激动地来回跳跃:“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奚静观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那不就成了我先定的你?”
“不,是我先定的你。”燕唐从善如流转口,“在你周岁那天,咱俩的红线就绑在一块儿了。”
奚静观的指尖在扇骨上滑过,她道:“我若因此生气,心眼儿也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燕唐心有飘飘然:“那今晚……不睡地板?”
奚静观将折扇展开,假意欣赏着扇面上再熟悉不过的那只春雀。
“你若想睡,也不是不行。我向来有求必应,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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