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悦凑过来,为她往远处一指,嘴里道:“哝,在西南角。”
“湖水是青的,石山也是青的。”燕唐眉梢一扬,声音里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温柔,“要不要去看看?”
恍然间,奚静观就生出一种错觉,看见燕唐身后好像扬起来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贺蔷与贺悦在前头打打闹闹,奚静观看在眼里,微侧过脸,问燕唐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燕唐抽出腰间的折扇儿,一派气定神闲,回道:“小姑姑是长辈,要先请示祖母,再做定夺。”
奚静观思索片刻,垂眼回他:“今夜是个晴圆夜,最是赏月好时节,飧食后,我去邀老太君吃茶赏月。”
她嘴上不说,却暗自将贺蔷随口一提的“夜长梦多”给记在了心里。
燕唐回过头来,由心的雀跃漫上眉眼,定定看着奚静观,说:“那我也要去。”
奚静观失笑,“你去做什么?”
“晚间的月亮又不是你一人的,我如何去不得了?我堂堂正人君子,可不是那等懦弱小人。”燕唐不待她说完,就扬着尾音接过话头,自顾自道:“明明是咱们两个一起撞破了小姑姑的秘密,哪能让你一人担着?”
有果必有因,如今有了果,再按果来寻因,便如顺藤摸瓜。
燕唐蜷指将扇骨一敲,哼了一声,道:“这个柳仕新,阿娘让你为燕序找书童那日,他忽然出现在府中,借口说什么来燕府找猫,尽在诓人了。”
原来这么早就有了苗头,奚静观留了个心眼儿,又问:“适才贺郎君说‘绕庭香’,那是个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柳仕新用来骗取芳心的宝贝?”燕唐答,“柳仕新有制香奇才,城郭柳氏夫妇苦学了半辈子的手艺,被他六、七年就学了去。”
“香……”
奚静观灵光一闪,想起了忻祠里的那炷毒香。
燕唐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微微偏头道:“怎么了?”
奚静观的话漫到了舌尖儿,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没什么。”
现下尚不好妄下定论,毕竟这口黑锅之重,柳仕新可背不动。
思绪万千胡乱纷飞,心尖一点念头须臾闪过,奚静观稍一错神,连它的尾巴也没抓住。
她正懊恼间,前方贺蔷与贺悦就一齐行礼道:“融郎君安好。”
燕唐将折扇展开,笑得满面春风。
“融表兄也来此地观景?”
陶融发冠上的娇花儿含苞待放,羽扇上的那根鸡毛依旧傲然,对燕唐回以一笑:“此地怡然,正衬春意。”
贺蔷与陶融也算相熟,指着一页无篷舟儿道:“融郎君可要同行?”
陶融历来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向他微微摆了下手,婉言相拒道:“不巧,我才与夙引约好了要去对弈。”
石夙引脑后总是亮着一团佛光,与他交谈两句,身上都好似萦绕上了檀香。
贺蔷与他并无往来,不动声色将话撂给了燕唐。
燕唐本就无意与谁同行,陶融的推脱正中下怀,他也并不多说,丢下一句“下次再会”,便弯腰解了舟儿,一只脚迈了上去,扭头来牵奚静观的手。
奚静观将手轻轻搭上去,回过眼时,陶融如一阵春风般悠悠远去。
贺悦上了船,小声道:“那根鸡毛,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奚静观亦是不解,顺水推舟也跟着添上一句:“白羽扇儿上一根乌黑鸡毛,是很古怪。”
贺蔷摇着小桨,闻言道:“你们有所不知,那根鸡毛可是有几分来历的。”
奚静观脸上写着“愿闻其详”,瞥向了燕唐。
这事儿倒没什么好隐瞒的,燕唐道:“前些年祖母时有梦魇,宝珍婆婆又是个信鬼信神的,她天天唠叨,表兄许是听腻了,就逮了一只乌鸡来驱邪。狡兔死,走狗烹,后来祖母渐渐好转,乌鸡留着也了无用处,被厨娘捉去拔毛炖了汤。表兄他最念旧情,看似并无异议,却偷偷捡回一根鸡毛,留到了现在。”
奚静观听得浑身不自在,贺蔷随口笑道:“燕府上的人,怎么总是别别扭扭的?”
贺悦两手捧着脸,暗暗踢了踢他的鞋边。
贺蔷一抖,干笑着摸了摸鼻头:“乱语而已,乱语而已。”
舟儿悠悠,在水面上荡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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