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唐却道:“我看不然。清天观一事也好,木牌的事也罢,都被官仪不轻不重地避过去了,以他的个性,正该洋洋自得呢,哪里能分得出心神来多加防范。退一万步,就是他防范了,又能如何?一河水与两河水,并无多大区别。”
刘宴听了一会儿,贼贼地笑了起来,“你小子,原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燕唐不愿承认,却也无从反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刘宴戏谑着想打趣两句,燕唐忙将话茬拉了回来:“而且我们也不算是毫无所获,那尸体,不是已经抬出来了吗?”
刘宴回头看了看死状凄惨的仆役,“抬出来又如何?他又不会说话。”
燕唐反问:“谁说他不会说话?”
刘宴悚然,空出一只手来为自己顺了顺气。
两匹马并驾齐驱时,燕唐拍了拍他的肩,问道:“我只看见了孔洽,官仪身边常跟着的那个老宦官怎么不见了?”
刘宴略一回想,的确许久未见薛仰止了,便猜到:“许是在忙。”
燕唐沉思不语。
刘宴见状,低声道:“你如果真想知道,或许可以去房府问上一问。”
燕唐挑眉:“房铭还在点玉侯府安插了眼线?”
刘宴摆手道:“正邪也摸不清楚,称不上是眼线。”
说完房府,刘宴又另起了个话头:“官仪虽刚愎自用,权势却是实打实地握在手里的,百官之中,还真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燕唐悠悠道:“您老也看出他刚愎自用了,而今情形,旁人不好拿他如何,最好的计策就是没有计策,且看他如何自取灭亡吧。”
刘宴笑了一声,出言揶揄:“你扪心自问,你果真是这么想的?”
“自然不是。”燕唐心口如一,“若按我心中所想,我早拿了刀子潜入侯府捅他几百刀了。”
燕唐没刻意避着谁,刘宴听他大逆不道口出狂言,急得就要上手来捂他的嘴,官仪闪身躲开,又不要命地说:“不过嘛,我的命比他金贵些,一命抵一命算下来,我太吃亏。”
燕唐嘴上的话十句有八句信不得,刘宴也无意分辨其中真假,只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嘱咐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法子的,可如今受时局所困,你万莫逼急了他,小心狗急跳墙。”
燕唐不知听进去多少,微侧半边身子,向刘宴道:“我兄长近来空闲,明日要到府上去拜访叔父,普渡寺的案子,他要寻个由头交给你。”
兔子急了会咬人,刘宴素日里再装作与世无争,听闻普渡寺一案后也想争上一争了。
他为官多年,自有一番处世之道,人脉虽谈不上多,能用者还是有一二的,不过刘宴想插手京衙的案子,还需要费些功夫,经不少周折。
刘宴想睡觉,燕庭就送来了枕头,他哪有不接的道理?
一改方才的神色,刘宴脸上渐渐露出些许凝重:“天下又不姓官,哪能让官仪只手遮天?”
燕唐在旁献计:“要马跑,不给马吃草就算了,官仪一转头还将马给害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理儿。要我说,刘叔父就从金卫下手,定会事半功倍。”
马蹄声渐微,人言远去。
燥热的风打过枝叶,一只金蝉抖动双翼,声声嘶鸣,聒噪不堪。
月色穿帘风入竹,似幻的人与事如约降临奚静观的梦中。
良久的寂静之后,奚静观蓦然睁开双眼,心头犹在震颤。
“燕唐。”
奚静观轻轻拍打了下横在腰间的手臂。
看燕唐醒来,奚静观又道:
“我要去若禅寺。”
“若禅寺?”燕唐看了眼如华似练的月色,拧眉道:“夜半三更,去那荒郊野岭太不妥当,待天亮了,我再陪你前去?”
奚静观已经披上了小衣,“就现在。”
再多等一刻,她都会忘了方才梦见的是什么。
燕唐看她执意要去,料到十之八九又是梦境作祟,便也不再阻拦,
转身拿了一件厚实些的莲蓬衣,搭在了手上。
奚静观乱中偷眼瞧了他一眼,“你拿这个,是要捂崽儿吗?”
燕唐的思绪飘到十万八千里外,忽然联想到了些帐中秘事,两耳红了个透彻,舌头都有些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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