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楞上的积雪一点点化干净,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
帝都的名门贵女们开始裁剪春衣,要用轻薄的料子做最繁复的花样,能勾勒出柔美的线条,衬出她们白得耀眼的肤色。洗镜湖上游湖的少女们站在船头,被风吹起的裙摆一层层荡开,像是五彩斑斓的涟漪。
每年开春,各地都要举行春祭,告祭四方神明,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无病无灾。春祭最重要的环节便是“射春”,由当地有名望有德行的少年射下高台上的藤球,藤球落下后引燃爆竹,取“报春”之意。
在帝都,这个射春之人毫无疑问便是皇子。
“东宫那位没被废之前,每年射春的人选都非他莫属。他从十四岁能拉开弓开始,就是这个不容置疑的人选。”
楚识夏在桌案后翻账本,是江乔派小厮打探的帝都如今各家布庄流云锦的价格。从颜色到层次,分门别类,清清楚楚。楚识夏在云中抠抠搜搜惯了,乍一看这账目,只觉得帝都里这些人真有钱。
裴璋站在她面前侃侃而谈,见她不为所动,便伸手按在账本上,指节敲着桌面示意她抬头。
“是裴某声音太小了吗?”裴璋微笑着问,咬紧了后槽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楚识夏拍开他的手,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不会是想让四殿下去争取这个射春的人选吧?别说东宫被废,被废了他也是嫡长子,就算陛下记着霍文卿那事,也还有三皇子。怎么都轮不到我们四殿下头上。”
“退一万步来说,落到四殿下头上他也只能婉拒。”
裴璋不大认可地摇摇头,“春祭不只有朝廷大员,还有翰林书生,这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靠我们三五个地笼络势力,太过零散。韬光养晦可以,过于束手束脚却不妥。”
楚识夏也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四殿下从小就被养在画院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细皮嫩肉的。你别说射春,我站在他面前让他射,他都不一定拉得开弓。”楚识夏摊开手,无奈道,“束手束脚是不妥,丢人现眼我看也大可不必。”
世家子弟从小就要被教习君子六艺,裴璋理所当然地认为白子澈精通此道,却忘了白子澈从小过的什么日子。
“好吧。”裴璋幽幽叹气,“那就只能让殿下努努力,争取明年了。”
楚识夏留神一数,白子澈每日要去讲武堂点卯,要去太学听先生念经,还要隔三差五偷偷潜进绯玉馆听霍文柏讲书、考校功课,现下裴璋又给他加了个砝码。
楚识夏不由得想起自己搬个小桌子坐楚明彦旁边学认字的日子,只觉一阵胆寒,顿时怜悯起白子澈来。
——
绯玉馆。
“派去江南的商队有了回信,织工们不愿意背井离乡。但他们愿意高价将流云锦的工艺出售给我。”江乔动作娴熟地点茶,白如霜雪的腕子上带着一串红麝手串,细腻得叫人心里发热。
“多高?”楚识夏问。
江乔比了个数。
楚识夏连忙喝了口茶压惊。
“这工艺如此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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