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智深瞪眼道:「这是什么鸟话!俺本是雍隆朝的进士,实打实的功名,你这厮却敢小觑于我?」
「哦?」
张维诚忙起身来,躬身再施礼道:「失敬失敬!」
复见过了,士子才是再坐下,道:「不瞒尊兄,家事是一件,政事也是一件。」
贾智深笑道:「生员也要问政,你且说说?」
张维诚道:「小生虽本事低微,却也不敢相忘国事,为的,乃是当朝太师贾琏入住杭州一事。前年我家宴请工部刘尚书时,蒙刘大人看重会面,说起朝中诸事,就听闻了贾太师桀骜恃功的名声。近年海疆大乱,贾太师好战之名更是传遍东南,为家国计,小生既居杭州,便想去知府衙门请见,求贾太师罢战……」
「工部尚书…这人很好。」
贾智深心中冷哼一声,看向面前士子,问道:「那你为何不去?」
张维诚擦着额间汗水道:「据闻贾太师善治公羊,未免鸡蛋往石头上面碰,连累了家小。是以我在道中徘徊许久,终是折返了。」
「这个…」
旁边赵天栋见贾智深面色难看,当即接过话头,道:「贾太师有开疆扩土的功劳,辅佐几位皇帝、安定社稷的功劳,这难道就都不作数了吗?你们年轻士子,自以为懂得多,其实不过是听风是风,听雨是雨,被旁人所欺瞒了去。」
贾智深听得点头道:「是这话了,外敌来犯,要是不打杀回去,不是成了任人欺负?想那个汉唐都是这样作为的,当朝太师有什么错?」
张维诚被连番反问,不免有些不悦了。
「朝廷战事连绵,几无所得,最后只可惜了民力物力,民脂民膏!」
张维诚再迎了一杯酒,接着道:「就说眼下,贾太师平了海疆后,西南的土司作乱,是否该剿?辽地的女真冒犯朝鲜属国,是否该剿?南海的吕宋岛、旧港宣尉司等地被番夷侵占,是否该剿?漠南漠北胡人降而复叛,是否该剿?如此种种,不计其数,天下的战事谁打得完?朝廷因战争一再加税,只剩下民间为此苦不堪言,百姓何辜?」
贾智深听得有些不耐了,道:「这是全然在同俺胡搅蛮缠!前面雍隆朝打的仗也不少,却不见有谁想指着皇帝老爷的鼻子骂。」
「这事岂可比拟……」
张维诚趁兴说了这许多,一言至此,已经听出来对面不喜。
嘟囔了几句,他再饮了第三杯。
「既然读圣贤书,怎么好去诽谤君父?况且斯人已逝,后来者常常对古人尽有宽容。便是道义相左,若听得贾太师这时撒手人寰了,我自然也有悲敬之意献上,想必朝臣如刘尚书等,更是如此。」
「贼鸟厮!」
贾智深勃然大怒,将酒杯猛然一顿。
「告辞告辞……」
张维诚忙是起身来,快步出了亭子,下到船间。
未有留恋。
舟子乘船向原路,念叨几句,去远了。
……
贾智深在湖心亭内停了筷子。
到底是不知者无罪,何况以他的心胸,倒也不是非要箭步上前,将士子揪着下船,扔去湖中。
只不过经过这么一回,这酒肉也已经是吃着没了味道。
朝敌不去,谁奢求得了身前身后名。
「回转罢了。」
且将士
子张维诚的话压在心底,贾智深起身,挥手召来自家船只。
「定个章程来,就这几日,俺要往松江府问政,巡视浦东一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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