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围坐在一起的煦和等人看到他的样子,询问来的是什么人。
“自己看吧。”许靖说着,把信拍在了桌子上。
煦和看完,露出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笑容,道:“说得容易,逃,往哪里逃?到处都有三清教的眼线,说不定我们的画像都发下去了,假扮成道士又有什么用?”
关于逃跑的提议用不着素帛说,煦侍郎早就同他讲过了,管祭酒也暗示过,但他丝毫不为所动。一方面是觉得逃跑是没有用的,自己跑了父亲怎么办?父亲也跑了许靖怎么办,管祭酒怎么办,难道都能拖家带口跟着跑?这根本就不现实。另一方面也是不屑于这么做。
看到木鸢上有字的时候,他难道想不到要大难临头?
想到了。
但是他煦和一身铮铮傲骨,没做任何对不起良心,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为何要跑?
这个念头连一瞬都没有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这几天他一直待在格物司里,稳如泰山。
倒是许靖压力比较大。
虽然木鸢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许员外郎特别担心他会受牵连,想让他抓紧时间跟格物司划清界限倒是真的。
他就不明白了,要不是薛谦想出了炸桥的主意,煦和又成功把桥炸了,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江宁百姓要遭殃呢,怎么到头来他们就成了罪魁祸首?就连受了他们恩惠的工部现今也巴不得赶紧撇清关系,口口声声说这是两码事。
怎么就两码事了?
要求雨的时候,他们想办法了;要治洪的时候,他们也想办法了。
最后倒打一耙,说都怪他们求雨招来了洪水,是什么道理?
许靖觉得自己起初的想法是对的,对于这种愚昧不堪的人就应该置之不理。
这些人根本就是一被煽动起来,说风就是雨。而且你对他们好的时候,他们未必记着。一旦稍微可能有点什么不好的影响,哪怕只是牵强附会的可能,也立刻就要被上纲上线地口诛笔伐。
他越想越气不过,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稍安勿躁。”薛谦说着,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素帛的信笺,也眯起眼睛笑了一下,伸出手把信笺拎起来,问道,“我听说木鸢丢失那阵子,她曾经来过一次,问木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
“是啊。”许靖回答,“不光问了,还拿走一个呢。”
说着他看向煦和,补充道:“他给的。”
“那现在还来说这些做什么?”薛谦轻笑一声,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那封信,走到煦和的炼丹炉边上,一松手,连手令一齐丢进了火焰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化为灰烬,才若无其事地坐了回来。
一举一动之从容,令许靖简直看傻了去,张张嘴,竟没说出话来。
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薛谦在烧的不是素帛写的信,而是素帛本人似的,忍不住多嘴解释了一句:“她肯定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那就是她蠢。”薛谦撑着头,眯眼看向他,道。
许靖从来没有觉得他的那张笑脸如此阴郁狡诈过,感觉要是再多替素帛说两句话,薛谦都能把他也一块儿烧了,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煦和显然不想加入到关于素帛的是非对错的争论之中,他考虑的重点是眼下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上了刑场,当着千万人的面,揭穿他三清教的虚伪嘴脸。”他沉声道,“大不了就是一死,为捍卫真理而死,也好过向恶势力低头。”
许靖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悲壮的意味,心中不免一阵动容。
薛谦却在一旁不合时宜地破坏气氛道:“是,但是能不死最好还是别死。”
“……那是自然,我说的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空气安静了片刻后,煦和道。
许靖有些不满地睇着倚在椅背上,坐没坐相的薛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
可是薛谦的心态远比他们都要好,懒洋洋地抓了抓蓬松的乱发,用玩味的语气道:“先别急,还不见得就到了生死关头。你且看三清教来抓人,抓不抓得到再说。”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凶萌狼宝:爹地我们掉马了 玄天武神 穿成五个反派大佬的后娘 仙缘韶华录 疯妃一心向膳 摇尾乞怜 我的未婚妻千娇百媚 重生之后,我傍上了第一权王 神迹仙途 我想回到十六岁 清穿之贵妃是个小作精 多情邪妃不好追 我真不是实干家 快穿之拯救抑郁反派 轮回掉线之后只好去踢球了 重生在毕业那年 与星星撞个满怀 真实恐怖 全球诸天游戏 玉虚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