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车架旁边,对裴淞勾勾手示意他弯腰下来,然后对裴淞说:“还是无人区好。”
平白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肉麻或者暧昧的字眼,却让裴淞的心跳忽然猛烈。
然后路城山站起来,他手脏,衣服也脏,所以没有碰他也没有挨着他,维持一拳的距离、很快速地亲了他一下,纯情得要命-
自从裴淞决定向家里坦白谈恋爱这件事之后,路城山就开始做准备。
他决定陪裴淞一起出柜,就要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降低风险。
让机械动能发挥它最大的能量,保证赛车在赛道上有着足够的容错率,他见裴淞母亲所做的准备也正是如此,给自己和裴淞留出足够的容错率。
周末,裴淞的母亲,邹淼,从香港回来了。
裴淞和路城山在粤菜餐厅里订了个雅致的包间,邹淼心道这儿子怕不是偷摸创业亏了几千万,跟自己坦白来了。
于是邹淼从机场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心里敲锣打鼓地祈祷,可以败家但千万别创业,单刀赴会。
包间里是一个小圆桌,中式的装修,但是奶油色的漆色,端庄又优雅。服务员替她打开包间的门之后,问:“可以开始上菜了吗?”
路城山起身向邹淼颔首致意,叫了声“阿姨好”,然后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再稍等十分钟。”
旁边裴淞嘀咕:“你确定十分钟就搞定了?”
“……”路城山呼吸了一下,“差不多。”
邹淼这边坐下,看着路城山:“诶,小路也在啊,这是……什么情况?”
虽说决定出柜的时候,裴淞那气势胸有成竹如温酒斩华雄,但事情临到眼前了,毕竟是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子。这会儿捻着桌布的一角,望着他妈,干笑了两声:“哈哈,是啊,路工也在。”
邹淼莫名其妙:“啊?”
路城山目前的状态是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裴淞临阵退缩,他自可以解释,说自己和裴淞在店里偶遇,过来坐一坐,马上就走。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裴淞。
裴淞噌地站起来,木质的椅子在地上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裴淞一只手按在路城山肩膀,手指捏得极其用力宛如押解犯人。眼神坚定道:“妈,我和路工,谈恋爱了。”
“啊?”邹淼一惊,然后赶紧抬手摸了摸自己下眼睑,指腹一直小心地摸到下颌,喃喃道,“还好没创业,老娘在香港刚做的脸,差点被你一句话吓垮了。”
……路城山咽了下,原来比起儿子的性取向问题,自己的脸更重要一点。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如此,比起无法改变的事情,能够掌控的部分才更有价值。
路城山呼吸了一下,站起来,从旁边椅子上的包里抽出几个文件袋,一一拆来、摆开,说:“邹阿姨,这是我近三年的银行流水,今年年初单位体检的报告,这些是我目前的不动产证明、收入证明、无犯罪记录证明,以及我的家庭情况,我的家庭成员是我母亲和我自己,我父亲早逝,这张是与我母亲的合照,请您过目。”
裴淞惊了下,脱口而出一句“我靠”。
“我靠。”
这句我靠是邹淼说的。
路城山偷偷感慨不愧是母子。
路城山绝对是有诚意的人,他拿出这些东西就是最直白的诚意。他在圆桌上铺平这么多东西之后,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迫使它不要颤抖,然后郑重地说:“我爱裴淞,真心的。”
一阵沉默。
包厢里安静得像开启了降噪,这对路城山来讲,颇为煎熬。
接着,第一个说话的是邹淼。
“等等。”邹淼拿起那张合照,眉头微蹙。
不得不说裴淞在某些地方和邹淼如出一辙,比如忽然转移注意力,就像当初在仓房里修摩托的时候,裴淞忽然跑出去停车场里看车。邹淼的眉头越皱越深,凝视照片上的女人,路城山的妈妈。
邹淼将照片转过来,问路城山:“你确定这是你母亲?”
路城山被问地有点迷茫:“这一点……是能确定的。”
邹淼将照片放下,对裴淞说:“你出来,我要跟你说两句话。”
“哦。”
餐厅走廊。
邹淼双臂环胸,眼神冷漠:“昨天,我在香港看上一只包,结果那个店里的POS机出问题,要扫码又赶上他们收款系统升级,我刚想出去取现金,被一个女的从包里掏出二十万港币现金截胡了。”
“哇,随身携带二十万。”裴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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