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慌!?(嘿)别做声啊!(嘿)听俺说说四大红啊!(嘿!嘿!)关公的脸(嘿)结婚证啊(嘿),姑娘的月经、猴子腚。(嘿,嘿)”<p>
“腿发酸?!(嘿!)手发麻(嘿!)听俺唱唱四大弯(嘿!嘿,)辘轳把儿(嘿),水烟袋(嘿!)老头的几把,豆芽菜(嘿,嘿!)。”<p>
“用点劲儿?!(嘿)不要命啊(嘿!),捶张飞(嘿),打李逵(嘿),揪驴几把、踩地雷(嘿,嘿)。”<p>
(四大不要命)“喝砒霜(嘿),跳高墙(嘿),有胆非礼丈母娘(嘿,嘿)。<p>
(四大紧)“麻绳套(嘿),螺丝冒(嘿),凫水的裤衩、乳房罩。(嘿,嘿)”<p>
(四大难听)“猫叫春(嘿),驴叫槽(嘿),戗锅的铲子、锉锯条(嘿,嘿)。<p>
(四大新)“犁过的地(嘿),弹过的花(嘿),大闺女的屁股、小媳妇的腰(嘿,嘿)”<p>
(四大软)“妞妞的肚(嘿),丝绸布(嘿),办完事儿的几把、水豆腐。(嘿,嘿)”<p>
(四大硬)“插门闩(嘿),顶门的杠(嘿),小伙的几把,擀面杖。(嘿嘿!)”<p>
(四大好听)“敲新锣(嘿),摔细碗(嘿),新媳妇放屁、鸟叫唤。(嘿嘿)”<p>
狗蛋的嗓音高亢嘹亮,一阵阵号子声从山坡传来,所有的人都是干劲冲天。<p>
有的年轻人干脆脱了汗衫,光了膀子,身水淋淋的,山一样的肌肉高高鼓起,把不远处的大姑娘小媳妇撩拨得脸红脖子粗。<p>
何金贵擦了一把汗,看着干劲冲天的人们,他的心彻底的醉迷了………………。<p>
那是1981年的夏末秋初,一声爆破的惊雷打破了黑石山千百年的沉寂。<p>
黑石山的狼群全都颤抖了一下,立刻惊得四散奔逃,吓得它们呼呼啦啦窜出了稀屎…………<p>
修路开始的那几天所有人都是热情高涨,男人跟女人嬉笑打闹。<p>
兰芳嫂和桂兰头缠着白毛巾,卷起袖管为大家烧水做饭,小叔子们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p>
红兵和红旗辈分小,特别喜欢开玩笑,他们问桂兰:“桂兰嫂,金贵哥山修路,你一个人在家憋得慌不?”<p>
桂兰脸蛋一红,怒道::“憋不憋得慌……管你屁事。”<p>
红兵说:“嫂子,要不晚俺帮你暖被窝吧,保证金贵哥暖和。”<p>
桂兰说:“来吧,看俺不用剪刀剪了你的鸡鸡。”<p>
所有人听了以后是一阵哄堂大笑。<p>
第一个炮眼爆破以后,大石头被清理干净,下面被整平,于是男人和女人开始休息。<p>
这时候,狗蛋忽然来了兴趣,大喝一声:“这样干坐着没意思,兰芳嫂子,唱一段,兰芳嫂子,唱一段。”<p>
兰芳的嗓音非常得好听,小时候是唱山歌的高手。黑石村的人都知道。<p>
狗蛋这么一提议,所有的人全都跟着起哄:“兰芳嫂子,来一段,兰芳嫂子来一段。”<p>
兰芳嫂自从嫁给大憨哥以后非常的开朗,这几年话也变得多了,一点也不害羞。<p>
她站起来拉拉衣襟,扯开嗓子唱:“好花开在好花园,好妹难怪亚哥缠。只因妹子劳动好,勤耕作细精种田。春江水暖鸭先知,亲郎性情了解俚,腊月过后花季节,妹子同郎结伴侣 ………………”<p>
兰芳嫂刚刚唱完,忽然,山顶传来一阵男人嘹亮的歌声:“两厢情愿不异心,结成夫妻合力干,择便日子订婚姻,高高兴兴做赢人………………”<p>
所有的人仰头一看,跟兰芳嫂子对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山头她的小叔子李大牛。<p>
大牛擦了一把汗,将手巾搭在肩头,冲着下面的人招了招手。<p>
“哗————”下面响起一片叫好声,小叔子跟嫂子对山歌,大家跟看到西洋景一样开始咋呼:“大牛哥,接着来,大牛哥,接着来…………。”<p>
大牛又扯起嗓子唱开了:“山无木变荒山,河里没水变沙滩,若是今日没歌对,两人那有干喜欢。出门看见满山红,花多叶少开得浓,郎想和你结子妹,不知妹子同不同?”<p>
看到大牛跟她对山歌,兰芳嫂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羞得无地自容。<p>
她是多么想对大牛表达爱慕之情啊,可惜一直没机会。<p>
她没有胆怯,继续接着唱:“好花开来好花开,好花开到门前来,妹想摘朵给你戴,只怕亲郎不敢来。亲郎生得嫩汪汪,人又慷懈貌端庄,情投意合甲心肝,恋得亲郎好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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