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深夜,方宁侯府内,砚溪堂中,一派肃静之象。
正酣然入梦的苏越伶伴随着一阵压抑和胸闷之感于梦中惊醒。
“初儿!初儿!”一脸惊恐的苏越伶忙直起身来唤道。
“怎么了姑娘?”初晞来不及穿好衣裳,只端着一点烛光疾步走至苏越伶的床帐前,借着微弱的烛火忙将床帐幕帘撩至钩沿架住。
只见得梦中惊醒的苏越伶呆呆的坐于床榻之上,面色一脸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前直往下冒。
“怎么了姑娘,可是梦魇了?”初晞忙抬袖拂去苏越伶额前脸庞的冷汗关切的问道。
“现在是何时辰了?”苏越伶定了定神问道。
“回姑娘的话,才过三更天。”初晞借着一点烛火又走至桌案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床帐内的苏越伶。
“才过三更天……”苏越伶嘟囔着接过茶来吨吨吨的喝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直愣愣的望着初晞。“侯爷此次出征,去了有多少时日了?”
“回姑娘的话,侯爷与泽渊哥哥此次出征,少说怕是去了已有月余的光景。”初晞忖着下巴算算时间回道。
“已有月余……”苏越伶望了望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杯身上,那首《卜算子》又映入苏越伶的眼帘。
“侯爷去了这么些时日,可曾有书信回来?”苏越伶没了睡意,径直起身走至桌案前坐了下来道。
“回姑娘的话,这些时日,关于前方战役一事,不曾有过书信回来。”
初晞掌着烛火置于桌案之上,随即又于苏越伶一侧坐了下来。
一点烛火,孜然作响,将苏越伶和初晞的脸映的通红。
“一封都没有么?”苏越伶抬眸凝视着初晞道。
“一封都没有,姑娘你细想想,侯爷平日里最是挂记姑娘的,如若有书信于前方捎回也肯定会第一时间送至侯府上来,如今,甭管是宫内,还是这侯府,都无往来的书信,那想必自是没有的。”初晞歪着头忖着下巴摇了摇头说道。
“是啊……”苏越伶望着孜然作响的烛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点烛光,氤氲着几分暖意,照亮了整个砚溪堂。
坐于桌案前的苏越伶和初晞,则各自怀有心事坐在那。
“经姑娘你这么说来,初儿的确是好想泽渊哥哥了。”初晞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垂丧着脸趴在了桌案上。
正是新婚燕尔之时,却这般分居异地,也是情理之中。
“放心吧,估摸着,他们很快就会凯旋而归了。”苏越伶摸了摸初晞的头劝慰道。
其实在苏越伶自己看来,自己说这番劝慰初晞的话语都是毫无十足底气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来肯定这件事。
因着初晞年纪还小,又正值新婚,怕她经不起这分离之苦,故而只得象征性的宽慰两句,以示理解。
“对了,姑娘刚刚梦魇惊醒之时,可是梦到了什么?”初晞歪着头朝苏越伶眨巴着眼睛好奇道。
“没什么,只是寻常的梦魇,并无其他特别之处,过后就忘了,不记得了。”
似是不愿再提及自己梦魇所梦到的场景,苏越伶只得说无事来随意敷衍了事。
又或许是苏越伶怕自己一旦说出了自己刚才梦魇之事,会惹的初晞同自己一样担惊受怕的,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苏越伶不得不只闭口而言其他。
另一方面,梦魇终究只是梦魇,梦中之魇事,到底是梦中之事,恐作不得真。
说出来又只会徒增烦恼,平添忧心而已。所以,在苏越伶看来,说,不如不说。
在苏越伶的梦魇之中,她看到硝烟弥漫的疆场之上,杀戮一片,充斥着血腥。
叫喊声,嘶吼声,马鸣声,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的怒吼声……不绝于耳。
鲜血染红了疆场,染透了战袍,清澈的溪流映着汩汩鲜血,汇成了一池血水。
白雪皑皑,覆在一堆又一堆的尸骸之上,天地之间垅起一堆堆白雪积成的孤冢。
天边的晚霞,如一张血网铺满整个天空,天际之处,偶有点点黑鸦盘旋着疾驰掠过,时而立于枯林枝头喑哑的叫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乍听之下,宛若幽怨的妇人在那哀鸣哭诉?时而栖身于腐尸烂骨之间,细嗅着腐尸糜烂的气息,啃食着残缺不全的肉体。
“姑娘,你在想什么?”望着发愣出神的苏越伶,初晞一脸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乏了。”苏越伶回了回神定了定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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